草莓君🍓

写得极烂,无所畏惧(咸鱼躺)

【角徵】如我之命(三十五)重生文

被逼疯角x发大疯徵(今日发疯二人组)

  

  

温热呼吸与熏香轻烟两相缠绕,幽幽描绘只属于长夜的寂静无声。

“现在好受些了吗?”宫尚角见弟弟面色惨淡也颇为忧心,抱了人送到床榻上不敢轻易走开,“远徵还有没有别处不适?”

“哥哥未免太过小心,”宫远徵侧身将脸贴在兄长膝上,略有困倦,“我真的没事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神色倦怠的少年郎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,声音也逐渐弱下去,“就是累了,想睡。”

“……那便睡。”男人轻轻地抚摩着弟弟的脊背,只觉那凛冽起伏的脊骨像是要灼痛了他的手——怎么会这样的瘦?

单薄得好似一只小小的纸鸢,若不是自己用手紧紧拽着系着他的绳,就会默不作声地飘然飞走。

天光滞重,无垠苍穹好像近在头顶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“哥哥,醒了就快来用膳。”

翌日。

起身看到的依旧是弟弟昳丽秾艳的脸,少年人坐在桌前吃一块糕点,手边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汤。

“枣糕?”宫尚角的脸色晦暗不明,一双幽艳的眸子愈发地冷,他静静地盯着幼弟,犹如即将露出可怕利爪的猛兽,静待一个时机伺机而动,撕咬猎物的咽喉。

“哥哥的鼻子可真灵。”宫远徵今日穿了一件杏子黄的新衫子,映得他气色十分好。

“不是不爱穿亮色。”男人不动声色地打理好了自己,又冲着门外寒声道,“金重,你和其他人都先下去。”

虽然疑惑,但绿玉侍还是很快撤离,只留两位主子在屋里。

宫远徵的心蓦地下坠,面上却还装作若无其事,没有去问兄长何意。

宫尚角兀自在弟弟对面坐下,不急不缓地用餐,沉默得像一座巍峨又难以攀登的山。

头上仿佛悬了一柄雪亮长刀,不知何时会活生生地割下自己的头颅,只留血淋淋的一地脏污。

兄长毫不迟疑地饮下了早已经熬好的汤药,木然地看着那瓷碗,“这药还要喝多久。”

“一天……”宫远徵心神恍惚,才脱口而出又急着掩饰,“一天自然不够,调理身子的药,总是要持之以恒的,这道理——哥哥难道不懂吗?”

“你在里面放了什么?”

“宫远徵。”他鲜少这样冷淡的唤弟弟的全名,少年禁不住哆嗦了一下,握着瓷勺的手几不可察地慌乱一颤。

“需要我来猜猜看吗?”

渗透着清冽寒意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进了房间,好似裹挟了不属于这个时令的灼热。

恰似兄长此刻的眼神,滚烫如金红烈焰,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靠近他的一切烧为灰烬。

“我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。”

分明是从炼狱中走出的血腥修罗,却从来都以神祗般的姿态傲然站立在自己身前。

而他是宫尚角最虔诚的信徒,可以无所顾忌地用血肉供养他的菩萨。

“我有没有同你说过,不要对我说谎。”

“我有没有同你说过,不可以为了别人伤害自己。”

兄长的声音沉静无波,却好似含了千斤之力,一下一下,不容回避地砸在他的心尖上。

狠毒得像是要在他胸口凿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。

“哥哥……不是别人。”宫远徵没有抬头,只是执拗地反复抠弄着自己的衣摆,随即冷嗤了一声道,“我才不管。”
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宫尚角怒上心头,一手握住他纤秀的面孔,迫使他直视自己,“我是一点儿也管不了你了,是不是?”

“哥哥不也骗我了吗?有什么资格冲我问罪!”宫远徵何尝不是憋着火气,此番竟敢拂开兄长的手掌道,“说没受伤,说没事,说沿途顺利取了兰因草!”

“那你倒是说说——你身上的蛊,是怎么来的呀?”少年脸上的笑容叫人不寒而栗,轻快的嗓音却温柔多情,“哥哥,不告诉我吗?”

“还是觉得我病了,眼盲心瞎,连带着这一身的本事,都派不上用场了?”

“这蛊并不会伤及性命。”宫尚角沉痛地闭了闭眼睛,徐徐开口,“你该知。”

“确是不会伤及性命,我善此道,如何不知?”宫远徵气极了他这般避重就轻的态度,猛然站起身来,低头去看仍旧危襟正坐的兄长,杏黄色的新衣托着他娇丽容颜,好似一朵诡艳诱人的含毒之花,一条蛰伏密林的斑斓彩蛇。

“它只会一点点地蚕食你的内力,啃噬你的经脉,让你这辈子都用不了武功,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……废人。”

“是不是呀,我的好哥哥。”宫远徵冰雕雪筑的面孔如一张白瓷假面,没有表情地微笑着。

“所以你蓄意在夜中招惹于我,是想引蛊?远徵,”宫尚角定定的望着幼弟,斩钉截铁,“但你没成功,是也不是?”

“那东西属实可恶,你我不是血脉至亲,我——”少年的话语戛然而止,此刻却恨恨地看向兄长,“不过没关系,我有的是别的方法解。”

“一种不行就换一种,我快成功了……可惜,也被哥哥发觉了。”

“可哥哥不也一直试探我吗?难道你昨夜说来伺候我沐浴,只是单纯想同我亲近——不是为了仔细瞧我身上是否有伤?”他挑眉,语气亦有几分显而易见的讥诮。

“好好说话,”男人长睫微颤,置若罔闻地端起面前的茶碗,清茶苦涩,馥郁香气亦叫宫远徵不喜,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远徵。”

宫远徵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
他失血的嘴唇紧紧抿着。

“那就由我来说——你先是在香炉里加了东西,让我睡得沉……而后就无声无息地取了自己的血去入药,是吗?”

“所以急着补血养气,连最讨厌的红枣都逼着吃下去,所以气血亏损,泡了热水便觉头晕目眩,所以故意穿了鲜艳的衣袍,不想我看出你脸色有异。”

宫尚角怔怔地看着幼弟,墨色双瞳中积蓄已久的失望纷至沓来,一如无从宣泄的漆黑潮汐,来回翻滚,只余下饱含痛意的眼神,“只是我实在很好奇,究竟是什么法子让你的药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腥气。”

“哥哥那般敏锐,若是有血的味道,哥哥怕是一早就要发现了。”

少年心跳如鼓,几乎被兄长眼中的情绪彻底击溃,只得屈身跪伏在哥哥膝上,卑微乞求道,“只有最后一次了,哥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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